自动驾驶领域裁员不断：企业余粮不足？——“核心人才需求仍旺盛”
出品 丨 创闻号 · 汽车资讯
作者 丨 刘彤楠
3月初，对于谷歌母公司Alphabet旗下的自动驾驶技术公司Waymo来说，冰火两重天。一边，Waymo被Guidehouse评为全球自动驾驶行业第一梯队的领导者另一边，Waymo宣布开启本年度第二轮裁员。
据悉，加上1月初的首轮裁员，Waymo迄今共裁员209人，占到其员工总数的8%。Waymo在声明中表示，取消部分工程师职位，以“专注于商业成功”。尽管被行业看好，但盈利能力吃紧的Waymo，仍要用最快速的裁员方式削减成本，全力投入商业化。
目前，受制于法律法规、技术成熟度、自动驾驶技术上车速度等因素，高阶自动驾驶商业化进程被严重拖慢、低阶自动驾驶拉升整车产品溢价能力不足，致使自动驾驶技术解决方案提供商的商业闭环周期充满不确定性。因此，部分产业链部署和协作能力差的企业逐渐吃力，裁员事件频发。
而另一方面，自动驾驶是一个全面竞争的领域，综合技术、成本、人才等因素。其中技术和成本构筑的壁垒形成巨大的门槛，人才争夺是企业兴盛与否的关键环节。据创闻号不完全统计，2022年至今，自动驾驶领域包括核心高管跳槽/挖角/招聘在内的人才流动事件近30件。
近来自动驾驶人才市场情况如何？经创闻号进一步调查与采访，发现行业对核心人才仍有大量需求，同时尽管自动驾驶领域裁员不断，但并非完全归咎于市场寒冬，初创公司组织规划能力欠缺、行业内部人才结构调整等因素也与其息息相关。
人才需求：核心岗位资深人才供不应求 头部企业与人才出现双边效应
对于裁员风波，自动驾驶行业人才猎头专家Nick在接受创闻号采访中透露：“核心人才基本不在裁员范围内”。Nick表示，核心的感知算法、规控算法、定位算法、预测算法、仿真软件等等都比较核心，一些非核心岗位，比如运营、实习生、新来的小孩，就会面临被裁员的情况。
Nick补充，“行业仍在招聘，算法人才供不应求”。结合拉钩研究数据，自动驾驶软件工程师、算法工程师是2022年最热招岗位，两者新发职位占比共达37%。同时，人才结构与企业需求结构存在落差，核心人才招聘成为难题。据猎聘数据，自动驾驶前10大需求中，算法工程师占比最高，达到3.1%，而其人才供给量占比却低于1.3%，未进入该指标的Top10。
除此之外，自动驾驶虽然是相对前端领域，但工作经验成熟、稳定的人才是行业偏好。按照“供需比=简历量/岗位空缺量”逻辑计算，拉钩发现5-10年工作年限的供需比达到最大，人才竞争压力高于其他工作年限的人才。细分来看，热门岗位也呈现出越资深，供需越不平衡的态势，其中算法、硬件、软件以及嵌入式5-10年资历的工程师供需比远低于其他技术岗位。
同时，人才市场更青睐量产方面的技术人才。据行业人士透露，自动驾驶领域招高端岗位需求不多，更多的需求是大量成熟的工程化能力的工程师，以及少量的某个模块成熟优秀的算法工程师的需求，对于经验和能力要求颇高。而对于自动驾驶人才，Nick坦言，相较于自动驾驶技术企业，候选人还是很想去蔚小理这类企业，“做解决方案最后还是得服务主机厂”。
“自动驾驶岗位候选人也希望平台稳定靠谱”。Nick劝说候选人时，希望他们在一个比较好的平台去做一些好的项目，打磨自己的技术，因为对于他们来讲，自己的技术水平更高，未来会更加值钱一些。
随着市场需求变化，企业需要建立多个增长点、甚至不断变更商业模式，在这期间抢夺核心人才是补齐技术乃至经营短板的最高效手段之一。而核心人才偏向头部企业、向头部企业聚集，或将成为加速行业洗牌的催化剂。
人才调整：企业预知风险 降本求生待资本市场回暖
对于初创企业而言，随着企业规模扩大，组织管理、团队效率问题也逐渐成为影响其经营成本的重要因素，因此而来的人员调整也屡见不鲜。
比如，在扩张阶段，企业需要大量人才拓展业务，而随着技术更迭和市场变化，企业又会根据现阶段发展需要，将冗余人员进行调整优化。2022年11月，美国自动驾驶公司Nuro联合创始人向员工发邮件表示，过去两年招聘人数激增是一个错误，结果Nuro裁去约20%、近300名员工。
另外，伴随着对有限资源的优化分配，也会出现人才调整。今年年初，百度IDG启动裁员，Nick透露主要裁撤的是专门做车路协同的智慧交通部门，“智慧交通部门盈利差些，主要和政府部门打交道，之前很多项目可能会面临，做了也没法给钱（的情况）”，而IDG下面的量产业务，比如给集度提供自动驾驶服务的团队还在招人，量产压力不小。
“今年年初，IDG还从亿咖通招了高管过去。”Nick提到的亿咖通，在2022年也出现裁员事件，被爆遣散自动驾驶部门，Nick认为对于亿咖通来讲，它的座舱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相比同时做（智能驾驶、智能座舱）两件事情，不如先把智驾放下，把所有的资源投入进去做好智舱，给资本市场一个好的交代。
在裁员事件中，不乏企业资金链出现问题，但也有企业资金充裕，只是提前预知风险，灵活调整让企业更好生存，等资本市场回暖后再去融资，或者上市。在Nick看来，目前的现状是，企业裁员更多为结构性调整，让自己活得更谨慎、更强。
在被Guidehouse评为全球自动驾驶行业第一梯队的领导者，除了Waymo，还有Mobileye、百度、Cruise，对于这四家企业，无论走L2+路线还是L4路线，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在各自领域初步走通了商业化，具备了自我造血的商业模式。
相反，即使有50亿美元估值，成功上市，也会因无法走通商业模式，走向倒闭，比如Embark Trucks。Embark Trucks专注自动驾驶干线物流，路径清晰，但7年来仅交付1辆，长期处于亏损状态，本周Embark Trucks宣布裁员70%，剩余员工将负责结束公司运营，这是首家宣告破产关停的自动驾驶上市企业。
Embark Trucks首席执行官表示：“在彻底评估了所有替代方案之后，我们无法确定当前形式的业务的前进道路资本市场已经背弃了没有盈利能力的公司。”
仅靠外部输血的企业难以生存，而逐步具备自我造血能力的企业，才能真正进入成长期。那些技术量产力经过市场检验、资本缩水时做好资金风控、灵活调整商业模式的企业，即便遭遇行业危机，依旧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并以落地为目标，逐渐走向前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