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要从绝望中走出来,或者,希望中存在这绝望。什么样的感觉是绝望中的希望呢

就不是激昂的,不是挑衅的,不是强颜欢笑,不是迎难而上,不是大坪直树的-In to the battlefield。总算有一天你听懂了肖斯塔科维奇的流传最广的交响乐,你就发现,绝望中的希望竟然是一丝轻快。

它是经历过沉重的轻快,有着稳健的步子的轻快。假使你刚刚开始听,诚然有节奏和韵律的吸引,但是你会将它归为命运交响曲,类似在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故事背景下响起的一支交响乐。但是用来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战役,仿佛不足。差一点味道。

其实差什么味道呢后来我想明白了,是多了一些狂妄罢了。

当你的狂妄终于能够接受你站立其中,你感觉到比命运交响曲更加不能形容的狂乱。个中滋味,不忍复说,费解又费解,困难又困难。

音乐当然不能给现实的生活注入改变的神力,但音乐仿佛长发飘荡在水波中,就如同林宥嘉演绎的徐志摩诗歌的《再别康桥》,“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音乐抚慰了我们饱经创伤的心灵,音乐仿佛可以懂得你辛劳一天后的疲惫,音乐仿佛能够陪伴你孤寂又清冷的空虚之地。

肖斯塔科维奇似乎明白那种感觉,你终于独自走到一个可以歇脚的歇息之所,你终于独自走到了命运的终点,你编织了一辈子的思想,终于得到《见证》。

我常常体会到,感觉先于行动发生。当肖斯塔科维奇作出这首曲子时,就能听到他内心对命运的感觉。“我臣服于它,后接纳于它,最后被它接纳。”

它的终点,以一个有力量的结局结束,那就是死亡的胜利,是失败的希望。所有指挥家在终了的这一刻,无不会感到,这就是完美的结局,那就是一个完美的命运的结余。

“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赢得胜利。”

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