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初,顾老师和何士元老师在医院门诊楼的负一楼一个狭小的诊室里建立了不孕不育门诊,外科实验室也配合顾老师建立了精子常规分析和部分免疫实验。为做精子穿卵实验,我和何老师的第一个研究生何杰轮流去机场接从上海来的金黄地鼠。

1988年石应珊从美国学习回来,顾老师开始筹建试管婴儿实验室(1978年,在英国奥德姆总医院人类历史上第一位试管婴儿路易丝•布朗出生,这标志着人类在胚胎学上的重大进步)。当时要做精液检查的病人都是从家里将样本拿到医院,到了冬天,拿到实验室的精子大部分死亡。于是我们用三层板在妇产科实验室门口隔离了一个取精室。石应珊告诉我,需要把取精室装饰一下,当年很流行女明星挂历画,我们就用穿着暴露点的明星挂历画装饰小小的房间。但有些病人仍然取不出精液,并抱怨门口走来走去的人影响他们集中精力。

为此,石应珊很生气地说,“重医附二院根本没有办法搞试管婴儿”。随着石应珊再次返回美国,二院的不孕不育诊治又回到原点。但顾老师不抱怨,仍然苦苦的坚持,并送钱琛医师到比利时布鲁塞尔自由大学学习试管婴儿技术。

1999年任红教授成为重医最年轻的院长,顾老师那时早已不担任主任了,她仍然带着我去到院长办公室。任院长很仔细地倾听着顾老师的诉说,当讲到建立试管婴儿中心是她的梦想时,我看到顾老师的双眼充满了泪水。

任院长对顾老师说:“顾老师,您是重医二院德高望重的教授,您在保留重庆医科大学二系和第二临床学院建设上是有特殊贡献的人,我一定会尽力争取找到空间来支持。”(因为妇产科楼是宽仁医院时期的老房子,80年代后期因为一次暴雨成为危房,妇产科病房停业,重医二系学生没有住宿而停止招生,学校就有取消二系的想法,是顾老师、何士元、高根五等教授到学校周亚德校长办公室去力争保留二系,二系才得以保全,也保全了以后的重庆医科大学第二临床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