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都督

编辑/闫如意

尽管就业市场变得越来越竞争激烈,许多学生仍然希望实习以获得宝贵的工作经验。然而,实习机会的竞争也在不断加剧。

每年暑假,大学生实习迎来兵家必争之时。

今年疫情开放后,暑假期间这条赛道上挤满了清澈稚嫩的大学生。

尽管能够越过龙门的只是一小部分人,但每个人背后都可能有更大的陷阱。有些人在一开始就早早地离开了,有些人在初次尝试时受到了打击,而有些人则看似成功了,但实际上却可能面临着更大的挑战。

没找到实习的暑假,我就像一支砸在自己手里的股票。

“每年都难,今年最难”

虽然找实习这件事每年都会遇到难过的事情,但今年却碰到了更为客观的原因,使得找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阿星是一名在大三学生,他深刻地感受到了这种痛。

今年年初,阿星放寒假时,北京正值疫情快速过峰期,学生不敢在北京多待,她的同学们都回家了。

阿星是北京人,只能驻守老家。阳过以后,她顺手投了几个简历。令人惊讶的是,居然轻松地收获了几个offer。

而等到了今年暑假,状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5月份,她投入到8月份,某某直聘和邮箱每天进出八百次。

在招聘软件上,有时候会有这样的情况:不是“未读”,就是变成了灰色,但一直没有下一步的提示。这种情况让人感到有些沮丧,因为不知道自己是否得到了合适的回复。

近来人满了,疫情终于结束,大家都在疯狂补实习。

北京的大学生的就业市场本来就非常广阔,因此,对于那些本来就在北京上大学的人来说,他们并不一定会离开北京去到别的地方发展。相反,许多其他地方的大学生都会前来北京寻找机会,因为北京是一个拥有丰富资源和机会的城市。

还有那些在国外读书的学生,这是他们第一次能够回到家乡的暑假。有些人也想要回到国内寻找实习机会。

1年前,有一家头部公关公司主动联系她来实习。当时,她因为太忙、太累、不想去,放弃了那次机会。

这次她再投,别说进面试,就连自己的简历也已经递不进别人的备选人才库里。

阿星的研究生准备申国外的学校,她需要实习经历,在今年暑假之前,她做过三段实习,而这只是同学们的平均数。

之前的都不算高质量,所以这次都投的是头部公关公司。后面,发现怎么还没联系我呀?

人一焦虑,标准就会下降,降到最后自己投的也是不想去的地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对于广告专业的“走走”同学来说,这个夏天也是她的一道坎。

在即将升大三的走走眼中,大二还没有一份实习就废了,这无异于一条“死线”。

她之前从来没有实习过,但今年恰好撞上了最难的一年。

她原本还算有信心,她的专业是全国第一,而且她也不打算海投。

她曾参与过一所学校的潮玩品牌合作比赛,这次她打算再次参与其中。

对方安排了多轮面试,首先要筛选简历,接着参与笔试,最后完成两份策划。只有通过这些环节,才能拿到面试邀请的入场券。

面试那天,“走走”特意和老师请了假,和对方聊了半个小时,结果大跌眼镜:

我觉得我们谈的还挺愉快的,但我最终也没拿到offer,因为他们认为我没有实习经历。

第一份最有希望的实习突然猝不及防消失了,假期还没有着落,她赶紧给手机上下了3、4个app,按着“一键投递”的按钮,开始疯狂投简历。

中间也有一两家公司看到了简历,愿意从人群中把她扒拉出来要请她参加笔试,但是能进入面试的一个都没有了。

挫败的“走走”向师哥请教,对方告诉他,自己从大二上开始实习,今年暑期尤为困难,对方投了30份才最终确定能去哪里。

走走突然感觉,自己哪怕才大二,在社会时钟里,已经迟到了。

在她们系,有的人从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就开始实习的;

还有同学更是自从来北京以后假期就没有回过家,每个假期都在北京各大公司当实习生。

如果上课时间与他们的计划相撞,他们通常会考慮翘课,或者在被老师抓住时寻找借口来圆过去。

大三找不到实习就完了的威胁言犹在耳,走走像填高考志愿的18岁一样焦虑,然而这次,生活已经不能给她标准答案了。

她最开始还会用PS做简历,针对每一家简历进行针对性修改,排版,投递邮箱。

然而,一次次地失败、拒绝和“简历未被查看”的话,都让前面的努力变成了精心制作的废料。这种挫折感让我开始感到痛苦,甚至导致自我内耗。

到时候,不停地修改自我认识使她的标准已经无限下降了:

我的标准已经下降了,从能有一个实习变成能有公司让我参加他们的面试了。

一份实习,面试3次,笔试1次

比起被crush吊着,更痛苦的是被工作漠视。而这往往是学生从学校走向社会的第一课。

不合适的28份,待处理的13份,被查看的4份......每天都这样,但是我习惯了。

自从陆浔开始学习计算机以来,他一直在收藏夹里嵌入了每一个招聘网站。

最开始,这些目标是想要攻占的KPI,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逐渐演变成了一些失败的目标。

直接被拒还算干脆,习惯打电话邀约面试的大厂才会令人神情紧绷:

因为他打的电话是单向的,接不到就打不回去,为了等这个电话,我需要一天都开着手机。

他曾向一些大型公司投递简历,尽管这些公司并没有保证一定会录用他,但大多数公司都会要求经过一轮笔试和三轮面试,共计四轮。每一轮都需要他认真准备。

然而同时投递,大家反馈的时间又十分接近,A厂一面叠着B厂的二面,通过考核的快乐只是一瞬间,来不及好好准备很快就需要投入到下一场强度更高的专注力测试中。

最恍惚的时候,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最想去的公司给他了一个笔试机会。

他以为笔试时间只有2小时,在这天答完就行。但实际上人家有规定的集中时间。等他点开网站链接时,只剩一个小时了。

“答的稀烂。”

时间像一个被卷在两场面试中的车轮,受挫和压力令他整个人又疲惫又焦虑。

我害怕电话来得太快,没准备好就面试,同时也害怕他电话永远都不来。

竞争报名的所有岗位,和陆浔竞争的有三四十人,清北、C9、国外名校他们同样具有竞争力。

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等待一个能从天而降的机会。

尽管这一届年轻人已经被分成了两个流向,在“最好的工作”这个命题里,一边人流向了体制内的铁,另一些人选择了大厂的卷。

只是,在默默之中,大厂已非昔日那般辉煌,然仍有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身边的人和他一起抗压。

往年投了就能就去的岗位,陆浔说今年连简历初筛都过不了。

有人实在找不到大厂的实习机会,就索性去了外包公司,这是他们大一大二就能找到的工作。现在五年过去了,他们掌握了更多的知识,研究生即将毕业,却又回到了原地。

某大厂广告部门的一位知情人士表示,这两年实习生的名额已经被砍掉不少。他所在的组从去年暑假就没有实习生了。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快速发展,吸引了大量的求职者。然而,流量红利逐渐消失,使得许多公司不得不采取各种方式缩紧队伍。在早些年,为了追求更大的市场份额,许多公司纷纷扩招招人。但现在,为了应对市场变化和优化资源配置,大家开始采用各种手段来收缩规模。

然而,整体的痛苦可能是虚幻的,但作为个人的受挫却是切实的。

尽管名额很少,但仍然有准实习生们会反思自己是否足够强大。毕竟,即使名额再多,总会有人挤破头进入这个领域。

如果实在太难,有些人已经开始在迫不得已下,寻找新的“门路”。

在一所普通大学读金融本科的小鹿,暑假找不到实习去处。

他原本认为自己水平并不算出众,但放在金融实习市场的竞争中,他的能力似乎不足为道。

我想要去的地方只要有985高校和两财一贸高校,具备投资银行工作经验,能够加班,而且要通过CPA考试。

然而这样的地方,给予的却极其“吝啬”。

以下内容为修改后文本: 在一些地方,招来的只是“小黑工”,他们不签合同,不给钱,让你干活在一些地方,并没有实习证明而有些地方则以“只要男生”为众所周知的规定。

然而因为含金量高,虽然要求再苛刻,但每年仍能招到心甘情愿的实习生。

我自己是海投,那 top10 和海外 QS 前 50 也肯定海投啊,像我一样的人可太多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小鹿的简历如同沉入大海的石头,一出手就默默无闻。他感到焦虑、内耗和自我否定,压力像空气一样将他裹得密不透风。

最后,小鹿决定另辟蹊径:“直接花钱找付费实习吧,反正投来投去都会碰壁,我不想再接受打击了。”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同一个职位在市场上居然会有不同的价格。有些付费中介甚至会卖出几千美元,而有些则可以卖出几万美元。

那种保证下全职offer的要几十万,我都吓得没敢多问。

在金融圈,付费实习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小鹿听说自己有个学长,他靠机构推荐有了第一份实习,通过这份实习他越走越好,最后去了三中一华。

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和最后一根稻草的执念,咬咬牙花了2万3,在学长走的那家机构挂上了名。

然而这个动辄上万的“名利场”,中间也有很多的弯弯绕绕。

博主“大力如山”曾经科普过,付费的金融实习,要么是空手套白狼,他们手里根本没有内推机会,要么只是“小黑工”。

我提醒小鹿小心受骗,对方也很无语:

我知道这些付费的没那么靠谱,他们的保证就像偏方保证生男孩一样,但万一呢?毕竟我也没别的办法。

“只有在收到offer的那一刻高兴”

有人说过,实习生的至爽时刻,是收到offer的一刹那。

而至暗时刻,是除了那一刻的所有时刻。

小鹿比较幸运,他信任的“工作室”没有立刻拿钱跑路。

他甚至在一个月后就拿到了一份颈部券商的工作实习机会,有offer有协议,而且“支持背调”。

小鹿开始变得很忙,工作内容也不完全是他喜欢的,但是思考了一下后,他很快释怀了:“有一份活干就行了,这不是我自己想要的吗?”

不过最近,我听说越来越多的人因付费实习被查处,他们在入职时就被刷掉了,他感到有些紧张:

我不会再自己找实习了。最好是把简历洗一洗,让它看起来更好看一点。这样,我就能够争取这份花钱的实习,而不让它在我的简历上出现。

对于没有经济独立的人来说,花2万3获得一份未必能写在简历上的实习是否值得后悔,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但是对他来说,它已经是自己焦虑时候最珍贵的药了。

人的标准和期待降低了,一切似乎都变得容易解决。

走走,她最初的理想是获得一份4A、公关、甲方、或者互联网大厂的实习。

然而,当她的现实经历不断打击她的自尊心时,她在学校的一个大型群组中看到了一份视频剪辑的工作。她觉得这个工作也不错,于是像往常一样投了简历。后来,这成为了她第一次实习。

我找到这份已经投了20次了,虽然和我期待的不一样,但是这是我第一份实习。

大家都说第一份实习很难找,万事开头难,后面就会好的。”

尽管她已经找到了归宿,但她的内心仍然深受困扰。她觉得自己应该在北京疫情期间抓住每一个机会,以便现在不至于陷入困境。

就怕一步错,步步错。

我问走走,她觉得自己现在算不算“上岸”,走走苦笑一声说,现在还不算,直到确定了下一个实习吧。

如果这一段结束,能去到一个4A公司,那样的话算不算上岸,走走想了一会:

那也只算阶段性地上岸,因为我发现了和别人的差距,要走的路太长了,很多事情都没有做。

陆浔经过一番波折,最终找到了他心驰神往的大厂实习。

但是,他的代价也很大——他正在跟着导师在做项目,实验室要打卡,项目进度一般,但是他还需要每天出学校上班。

时间冲突,只能二选一,他和老师争取了一番,中间差点遭遇“退学警告”。

在最后一个学年,他除了找工作以外,还要完成自己的毕业设计。

他现在的生活是在最厉害的互联网大厂里整理文档,拥有了留下来的可能。

然而,当他目睹了组长熬夜加班到深夜,甚至更晚,他深感震撼,不禁掐断了之前想要在大厂就业的想法。

干不完,活多的根本干不完。我现在觉得生活还行是因为我是实习生,但是正式入职这样连实习期都过不了,我怕被毕业。

他的理想工作从大厂变成了国企。下半年快秋招了,他要一边实习、一边毕业、一边找工作。

我只有在找到实习和辞职的那两刻是快乐的,其他时候都是迷茫的。

时间和人生好像变得很简单,被一条条名为“目标”的线分割,摸不到这条线,就永远在冰冷的水里。

所谓的水上浮生,离陆地上的浔阳也相隔甚远,大约要漂流一段距离才能到达。

可是什么又算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