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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亮明观点:

我认为中国经济刺激的方式,“多快好省”“原地起跳”是不可以的。政府投资拉动为主,辅以“先底层服务业再终端消费品,最后才是金融、地产等资产消费区”的阶梯形刺激的组合模式,将会是未来两年的最优解。

绝不能为了眼前的短期压力和利益,激进地以政策刺激大消费的方式拉动经济。

消费拉动虽然一定是未来经济发展的最终结,但是现在就去谈及大消费的时间节点不对。

首先,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大家缺乏资金。这不仅限于居民,还包括企业。

咱们来探讨一下宏观杠杆数据,从而更好地理解这个问题。

在2022年,我国的宏观杠杆率从21年的272.5%上升到了281.5%。

这281.5%的宏观杠杆率当中。

其中的企业部门,就是各类公司、工厂啥的,从153.7%飙升到173%,上升幅度非常大。

这对企业端造成的压力是很大的。很多企业的负债率很高,不仅经营成本高,资金压力也大。

企业负债率高,还款压力大,利润空间薄,这不仅对二产、三产形成压力,也限制了普通劳务者的收入天花板。

企业的资金大部分用于还债,因此没有太多资金可以用于涨薪。居民收入增长普遍较慢,没有足够的资金用于大消费。强行刺激只会推高普通居民的杠杆率,形成更加危险的债务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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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年的稀释,杠杆率从72.2%下降到了60.6%。

去杠杆效果斐然,这一点是对中国经济具有决定性支撑意义的。

居民杠杆率下降,意味着居民部门的债务负担减轻,形成的次债空间扩大。只要居民部门不发生“连环炸”,即债务违约风险集中爆发,经济最多只能实现缓慢上行。此时,衰退的风险较小。

尽管中美在许多政策上存在分歧,但在2021年,美国居民部门杠杆率从2020年的78%下降到了65%。

中美双方在居民区杠杆方面选择出奇一致,两边都怂。

都怕塌房!

在过去的次贷危机中,典型的居民杠杆率崩盘是导致经济危机的重要原因。

但是相对来说,虽然杠杆率大差不差,但居民感受肯定不一样。

美国中产阶级所面临的压力肯定比我们小得多,因为美国政府财政对于高纳税群体的财政转移支付比较大。

而美国的普通老百姓,经济压力比中国的基层老百姓大的多,因为中国的财政转移支付主要是针对底层民众。

国体不一样,你也说不上谁好谁坏。

而且,美国的居民消费主要依赖于货币形式的金融贸易,而中国的居民消费则主要依赖于产业形式的商品制造。

美国有能力通过货币政策将额外居民消费负担转嫁给其他国家,而中国没有。

这一点非常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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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以中美为配对进行比较研究:

中国的宏观杠杆率为284.5%

美国的水泥产量从21年的280.8%下降到了264.6%。

如果仅观察表面宏观数据,则两边在总体上看起来大致相当。

做研究时,不能只看表面现象,而要深入挖掘数据,探究其背后的意义。

美国企业部门杠杆率是多少?

在21年时,该领域的比例为80.3%而到了22年,这一比例已经收缩至64.4%。

我们的企业杠杆在22年内达到了173%。

中国企业杠杆率是美国企业的2.6倍还多点。

企业,尤其是民间企业,经过前些年的高速扩张,以及疫情三年的重压之后,是非常脆弱的。

如果提前启动股市、房市等金融类消费区块,在更高的利润率面前,非常容易形成资金黑洞。

大量资金从实向虚,脆弱的民企部门资金链可能面临大规模暴雷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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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关注政府杠杆率,我们的数据从21年46.6%上升到50.2%。

23年的数据可能会更高一点,既然政府杠杆率还是太低了,就应该要更高一点。

如果进行数据研究并认真分析,城投债的收益率确实较低。

美国政府的杠杆率从21年的122.2%涨到了135.2%。

大概是咱们的2.7倍。

当然,这个涨幅里面有一大半都变成了乌克兰的弹坑了。

美国政府并没有吃亏,虽然他们的钱变成了炮弹和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是这些财富最终流入美国企业,成为利润。

美国的国家体制是建立在资本企业的基础之上的。

如果说美国是一个有下属国家的资本团,那中国就是一个有下属资本团的国家。

资本是国家的主人,多吃多占一点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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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给企业办事和企业给国家办事,区别还是很大的。

尽管中国的企业杠杆率与美国企业杠杆率存在一定差距,但差距并不是很大。而美国政府的杠杆率则比中国政府杠杆率高得多。

互为对比数。

国体的不同,经济模型上呈现出互为倒影结构的中美两国。

今天晚上我将重点阐述一个概念,感兴趣的朋友们可以预约晚上7点直播间。

话题拉回来。

美国之所以能够连续加息11次,是因为其企业的杠杆率较低。

债务少,加息多一点企业还是扛得住的,加上高通胀,底层居民死不死的先不说,反正企业是爽的。

不仅如此,美国企业的税率也相对较低。令人惊讶的是,越富有的人实际税率越低,而越贫困的人实际税率则越高。

所以不怕什么。

而中国呢?

中国是企业杠杆率高,而政府杠杆率低!

所以中国只能降息,而且仔细对比一下,中国降息的节奏跟美国加息的节奏差不多。

中国企业杠杆率高,税率虽然也在开始下降,但毕竟是初期阶段。

我国最大的债务风险集中在最脆弱的民间企业区块,而美国最大的债务风险则集中在相对较耐造的政府区块。

老板在还债,牛马的天花板就上不去,上不去就只能从底层一点一点的抬收入。如果通过大规模的刺激消费,只能将企业、居民、政府债务杠杆全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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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逻辑其实很简单,没钱还想要大消费,怎么办?

只能借!

但是借来的钱最后还是要还的,而且中美虽然很多地方是倒影关系,但是在一点上是一致的。

那个:居民杠杆率已至极限。

经济困难、宏观萧条和居民收入压力加大时,一个重要的原则是防止居民杠杆率上升。

如果收入增长无法跟上债务发展,就可能会演变为债务危机。

短期内,消费刺激措施虽然可以起到一定的效果,但不能长期持续。作为一种应急手段,肾上腺素的使用可以在短期内带来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并不能完全依赖这种方式。

现在比较靠谱的,肯定还是政府的主动投资。

第一,产业升级,生产效率和效益提上来,咱们在这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中国作为全球唯一的具有全产业链的国家,在某些方面的质量和生产效率仍然与欧美等发达国家存在差距。

产业矩阵的整合效果还没有完全体现出,这说明这里还有巨大的空间可以进行技术、政策和体制性的升级。

第二,坚定不移地继续进行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和新能源基础设施建设。

日本几个经济机构和经济学家,发出最后通牒似的呼吁,要求中国停止进行基建投资,不再为中小企业托底,允许中国企业自由破产,并促使中国央行提高利率,主动逼死一批中国企业,这种做法被称为“尊重科学的自由市场出清”。

尽管弹丸人不懂人类语言,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敌人对我国的行动表示强烈反对,这就证明我们所采取的做法是正确的!

尽管中国的外围基建本身不是拉动经济发展的主力军,然而通过持续投资更外围的基建系统,有助于激活曾经被荒废或受压抑的巨量乡镇生产资源,并将其统合进入全国统一大市场。这种做法为我国经济发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础,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第三,利用已有的基础设施和技术基础,发展新的经济领域,包括创新性的互联网经济以及最重要的新能源汽车和新能源设备等优势渠道。

形成一个政府提供的回报率最低、投资最大的超重型公共生产资料,由具有实力的民营资本集团形成第二梯队,开发和经营具有可观回报率的中型资产集群,形成一个共创平台。

接着,最广大普通创业者和灵活就业者可以利用二梯队提供的平台矩阵,从而形成一个轻资产快周转的第三梯队。

以1、2、3梯队的阶梯性结构形成结构性优势,以多角度、低门槛、少风险的共创网络形成全民参与式的大生产、大市场,这是目前的标本兼治的优解。

我相信,中国经济的未来一定是走向生产资料公有化的全民生产,而不会走向美国的生产资料私有化的资本运作方向。

这两种情况的不同点在于两国的不同国情、不同文化和不同国体。

客观事实也展现了,现在两国之间存在倒影结构,一味地生搬硬套美国的经济方法和政策分析中国问题,是一定会失真的。

中国的经济复苏必须结合自身情况,徐徐图之审慎推进。在推动消费快速拉动的过程中,应该认识到片面强调消费快速拉动所带来的结构失衡恶果。我们应当在今后更加谨慎地对待这种情况,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