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筝的人》中女性人物形象分

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大街上几乎见不到妇女的面容和身形,但是却能清楚的知从你身边匆匆走过的一定是一位曾经风姿绰约的女人——因为她们每天被包在密不透风的波卡中,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只能透过眼前小小的一块网纱看到外面的世界。在《追风筝的人》一书中主要的角色也大多以男性为主,“几乎见不到妇女的面容和身形”。但越是这样,越能从文中若隐若现的描写中,感受到小说女性人物形象迷人的轮廓和其背后隐藏着的现实意义。

小说中的几个主要的女性人物都不同程度上体现了人性和阿富汗传统禁锢的冲突。“阿富汗妇女没有受教育的权利;不能出外工作;她们全身罩在连帽的长袍中,不准露出身体的任何部分。”时至今日,阿富汗妇女们被严苛的教法所束缚着,回到那时,阿米尔出生前的二十世纪六十年代,那是的阿富汗女性是什么样的。那一代的阿富汗女性,小说中一共提到了三个人:阿米尔的母亲,塔赫里将军的夫人还有哈桑的母亲。

阿米尔的母亲,索菲亚•阿卡拉米,是一位大学老师,她没留给阿米尔一点面对面的记忆却给了他满书柜的书,无疑是为他后来写作生涯打下坚实基础的。根据小说后段中路边神秘的老乞丐的描述,阿米尔的母亲是一位优雅,高贵,美丽的女人在怀着阿米尔的时候曾经他交流过“就要被夺取”的感觉。对于阿米尔的母亲全文始终没有正面描写,所以我和阿米尔一样渴望知道细节,总体给读者一个温婉贤淑,传统但是有学识,有知性美的形象,却也再没更多确定形象的依据了。

塔赫里将军夫人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小说的描写和对比的结构清晰的展现了她内心真实想法和传统观念的博弈,重点表现在阿米尔对索拉雅初露情愫的时候。那时候塔赫里将军在面对阿米尔的时候总是不卑 不亢的傲气使得他无法接近索拉雅。当有一天索拉雅和妈妈雅米拉单独在跳蚤市场的摊位上卖货的时,雅米拉热情的招待了阿米尔,递给他装满水果的塑料袋。因为女儿的过去有污点,所以她尽她所能为女儿找到一个可以包容她过去的人。“这个妇女,这个母亲,带着令人心碎的渴望,讨好微笑,对眼中的希望不加掩饰”,明知道女儿若是仅仅和一个男人有单独的交流就会遭到整个跳蚤市场的阿富汗人的说三道四,她还是暂时的抛开了世俗和传统的束缚,真正的为女儿的幸福着想。

哈桑的母亲莎芭娜和阿米尔母亲一样,生下了儿子就离去了——跟着其他男男女女的演员,留下了一个关于哈桑天大的秘密。“莎芭娜看了一眼阿里怀中的婴儿,瞥见那兔唇,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看吧,现在你有了这个白痴儿子,他可以替你笑了!’她不愿抱哈桑,仅仅五天之后,她离开了。”在这里,我认为她的离开或许是阿米尔爸爸为了掩盖哈桑真实身份而要求她离开的。这样他的声望不会因为一个私生子而受影响,但是这样莎芭娜却再也见不到哈桑了。阿富汗女人因为有很高声望的男人牺牲自己的孩子,个人幸福和传统中的牺牲,这个猜测也可能是就是事情的真相。

文化的力量就在于传承,传统思想的束缚也一样,会贯穿着好几代人。阿米尔的妻子索拉雅,在婚前战战兢兢的给阿米尔打电话像他坦白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尽管阿米尔已经完全知道了,并且不像其他名门望族一样介意她的过去。婚后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是却没有孩子,“接下来的几个月,索拉雅不断做检查:基础体温,抽血检查每一种能想象到的荷尔蒙,某种叫做子宫黏液测试的检查,超声波,更多的血检,更多的尿检。”她甘心医生像检查“浴室管道”一样检查她,只为了给阿米尔生一个孩子。后来结果令人沮丧,在他们开始讨论是否可以领养一个孩子的时候索拉雅说“关于收养……这件事,我不知道对我们阿富汗人来说是否合适。”尽管有抑制不住的想要一个孩子的欲望,但她还是不得不再三考虑阿富汗传统所重视的血缘关系,而压制了自己的想法。即使在千万公里大洋对岸的美国大陆上,儿时就接受的教条,她还是无法摆脱。

小说,对比其他的艺术表现形式,价值就在于小说可以在不经意间,非刻意地表现出一些细枝末节的信息,而这些信息拼凑在一起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世界。阿富汗对于女性传统思想的禁锢并不是这部小说主要想表达的东西,但是在每一个女性形象分析了之后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重要性:她们每个人本都该有着各自的未来,却因为世俗的眼光,祖辈的斥责,内心的博弈,而被慢慢篡改着,最终把命运都走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