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河南省西华县一个小村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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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共读 2022-09-03 11:31:44

1994年,河南省西华县一个小村庄里,一个男人突然发疯似地抓起身旁的一个婴儿,狠狠地摔向地面。妻子哭叫着去阻止,却被他踢翻在地。

躲在角落的一个12岁的男孩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除了泣不成声,似乎什么也干不了。但是,这一切却深深地印在了他幼小的心灵。

他叫洪战辉,是一个普通的农村男孩,如果不是父亲这一次的意外发病,或许他也会有一个虽不富裕,但还算和睦的家庭。父亲、母亲、弟弟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妹妹。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他们尽其所能养育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辛苦但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

然而,这一切都在洪战辉12岁这一年被击得粉碎。父亲不明缘由地患上了间歇性精神失常,开头这一幕就是他第一次发病,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偶尔就会发病。每一次发病,失去理智的父亲就会给这个不幸的家庭,带来一次毁灭性地打击,病情好转后,他又会后悔不已。但是一切又无可挽回:母亲被打残了,可怜的妹妹被活活摔死了,家里被砸的一片狼藉。

一次父亲山上,回来的路上捡回一个襁褓中的女婴,他潜意识里认为这就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妻子睹物思人,心里更加难以承受。这个女婴的去留问题,成为整个家庭中的难题。此时,年仅13岁的洪战辉坚定地说,进了这个门,他就是我的妹妹,必需留下,我有能力把它养大。

说着容易,做起来太难了。父亲间歇性地发病,为了给父亲治病,花光了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还向亲戚邻居借了很多钱,但是父亲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看着抓狂的丈夫,环顾家里破碎的一切和三个可怜的孩子,母亲感到了生活的绝望。在一天清晨,锅里蒸好了满满一锅的馒头后,母亲便消失了。

洪战辉,没有责怪母亲的不辞而别,而是用他幼小的肩膀挑起了这个支离破碎家庭的重担。他利用早晚时间下地劳动,把妹妹托付给邻居的大娘帮忙照顾。自己一边读书,一边照顾家里的一切,父亲病情好时,他可以稍稍松口气。可是一旦父亲发病,他不但要照顾父亲,还要照顾家里。尽管他非常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但是在命运面前,又不得不低头。他辍学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父亲的病情再次趋于稳定,洪战辉那颗不甘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找到了自己高中时的班主任,那是县里最好的一所高中。向他说明自己想回学校读书的愿望,班主任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个成绩优异的孩子。听到他的想法,便积极帮他联系复课的事情,怎奈本应读高二的洪战辉由于课程落下的太多,只能跟着高一重新上课。即便是这样,洪战辉也已经非常满足了。

三年的时间既漫长又短暂地过去了,其中的艰难只有洪战辉自己知道,但是好在他的成绩非常不错,以490分的高考成绩被湖南怀化学院录取。短暂地高兴后,学费成为决定他能否继续向前的重要因素。洪战辉没有丝毫的犹豫,打点好简单的行装,利用暑假的这段时间四处打工挣钱,无论是工地搬砖,还是扛水泥、砂石料,他总是比别人干得更多,因为时间不等人。就这样,他在暑假前终于将学费700元攒够了。

可是,接下来年幼的妹妹又是他最大的难题,她走了,谁来照顾妹妹。他没有其它办法了,只有带着妹妹去上学。为了能够照顾妹妹,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狭小的房间,白天让妹妹自己待在出租屋,他去上课,课余时间卖一些文具赚取他和妹妹的生活费。晚上从学校食堂打些饭菜回来,和妹妹一起吃。

后来,学校得知了他的情况,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宿舍,为了方便他照顾妹妹。并帮他联系了妹妹准备上学的学校。洪战辉非常感谢母校对他的帮助,或许从那一刻起他就下定决心要回报自己的母校。而刚刚上小学的妹妹也会经常在放学的路上,捡一些废纸箱或矿泉水瓶子,卖些钱为各个分担。

就在一切看似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父亲再一次发病,洪战辉被再一次击溃。这一次如果仅仅是治疗费用的难题或许洪战辉还可以应付,大不了再辛苦一些,再努力一点。可是他现在是分身乏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在他的情况再一次得到了县里精神病医院的关注,他们决定帮助这个家庭,同意让洪战辉的父亲住院治疗,只需要付治疗费,免收住院费。这样就解决了他的大问题。而此时他的弟弟看到全家的重担都压在哥哥一个人的肩上,于是选择了辍学,外出打工。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父亲的病情被再一次缓解,而此时愧疚的母亲终究是放心不下这个令她绝望的家,还是回来了。妹妹也顺利地在一天天长大,洪战辉也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中山大学的本硕连读。

直到此时,洪战辉艰难的人生终于开始变得五彩斑斓。硕士毕业后,很多大企业向他抛来了橄榄枝,但是洪战辉心中早已笃定,自己一定要为母校怀化学院做点什么。于是,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会母校任教。几年后,他又主动调到一所职业学校,成为了一名励志的校长。在这里他帮助了很多没有人生目标的青少年,使他们在自己的未来之路上,找到了人生的意义。